从熊彼特的“毁灭式创新”（Creative Destruction）到“超当代艺术”（Ultra-contemporary Art）的全面炸裂，可以看到经济与艺术在引领时代角色上的概念交叉。实际上，正如企业家精神对经济增长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性，敏锐的投资人之于艺术市场风向，许多时候也起着决定性作用。本文从波动和风险的角度解析了二者的共同点，希望能够启发读者，在充满不确定性和风险的外部环境中发现、把握艺术市场中的新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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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与企业家精神
对于当今的世界，我们不得不承认是一个个新点子造就了生活。纺织机代替了小作坊人力劳动，Web 3激发了宅人的社交DNA，就连手打的柠檬也取代了普通柠檬水，成为夏日爆品。配合以企业家的创新，良好资本嗅觉的加持，人类就这么不确定性总比确定性多的一天天里生存下来。而且，世界有时候看起来似乎还在变得更好。
自1911年熊彼特开创性地将企业家引入宏观经济模型，对企业家的赞扬便不绝于耳。张维迎教授认为，企业家决策不是“科学”决策，更多靠灵感；总的来说，优秀的企业和平庸的企业区别仅有5%，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企业家精神的差距。
文化能够显著决定企业家对不确定性的态度，并影响并购决策（Pan et al., 2020）。一般来说，风险偏好的企业家投资不熟悉领域、行业的概率更高。但这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不断发展。已广泛达成共识的是，开放包容的营商环境、鼓励创新的文化传统中更利于培育企业家精神。
艾芙瑞・辛格《无题（星期二）》，2017年，成交价：HKD 35,050,000（约2878万人民币）
来源：佳士得，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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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波动、风险与艺术投资
就如同地球上最高的山峰总是鲜少有人光顾，真正的企业家总是稀缺物种。如果非要说企业家和艺术市场投资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可能都是在极其不确定的情形下，寻找希望与可能性。
一方面，我们可以利用历史数据证明，艺术品市场存在系统化和风险分散投资策略的机会，但这些策略的收益通常与市场崩盘无关。另一方面，没有任何风险评估方法能够完美预测未来事件的发生，因此，当我们焦虑地浏览各种信息时，总会有意外事件和担忧让我们止步不前。
当下形势的变幻莫测使得各个媒体对于不确定性的预判莫衷一是。而事实上，每当我们试图用一条具体而简单的建议作为暴风雨中的“锚”将稳定收益率牢牢锁定（这个想法可能很诱人），但其实，当通常情况下总是奉之有效的定理开始失效时，对艺术市场的分析本身就变得更加微妙，也更加难以总结。此时，利用主观判断而非经验推演，具有企业家精神的艺术投资者便优势尽显了。
不同于大多数并不昂贵的艺术品，真正的杰作吸引着远离冲击的富裕消费者的注意力。低价作品可以被理解为在蓬勃时期入场、在经济低迷时期逃离市场买家的购买“平价”。换句话说，好的公司或行业在越是低迷的环境下越是估值高，也就是“水落石出”。
另外，也应该平心静气对待差异巨大的艺术作品。超高价艺术品的交易低频和体量巨大（某些），往往会使其未来的价格波动不可预测，单就这个方面来说，大量低价成交的作品是为促进艺术市场恢复起主要作用的。因此，头部作品和尾部作品其实有着各自的风险和机遇。
2009年与2016年不同估值区间艺术售价涨幅（百分比）对比
来源：Arthe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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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局中蕴含机遇
宏观因素必然可以推动市场的变动方向，因此在做决策时考虑各种风险因素有助于作较为可靠的预判，同时具体到某一品类、艺术家的作品，又要看到其中的价值。
尽管2020年至今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动荡、新冠疫情影响，但Artnet艺术指数从2020年下半年到2021年上半年开始强劲回升。该指数在2005年至2020年间产生了4.9%的复合年增长率，甚至在2019年至2020年还有0.8%的正向回报。从艺术市场整体来看，短期和长期的投资周期回报都显示，艺术品在经济衰退时可以作为一种可靠的资产类别。
2000年-2021年Artnet艺术指数与黄金、各类经济指数比较
来源：Art & Finance Report 2021(7th edition) - Deloitte
相比于股票和债券，艺术品与黄金更为类似。艺术品不太容易受到经济不稳定、金融市场崩盘等相关风险的影响。由于艺术与生俱来的内在价值，常常作为承载财富的对象。历史上，比如2008年以后，艺术市场相反能够迅速反弹，甚至比传统资产类别有着更快的增长速度。
因此，如同企业家新进入一个蓝海领域，艺术投资同样。且艺术品作为承载美学、情绪和文化的载体，不仅有无与伦比的未来想象空间，也在面对外部各类冲击会必然具有极强的韧性和恢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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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归根结底，企业家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管理者，也并不万能，只是比一般不主动思考、行动的人在认知层面完成了超越，在分析判断和随之而来的行动上达成了统一，从而改变了这个世界。企业家的价值恰好就在于此，艺术投资同样需要具有企业家精神的人来改变一切，重新制定规则，甚至完成时代洗牌、引领市场风向。
“足智多谋者总沉湎于奇思异想，而真正富于想象力的人必善分析。”
亚德里安・格尼《堕落艺术》，2016年，油彩画布，200.7 x 180.3cm，2022年5月成交价：9, 286, 700 美元（约6449万人民币）
来源：纽约苏富比
参考文献：
李新春, 苏琦, 董文卓. 公司治理与企业家精神[J]. 经济研究, 2006(02): 57-68.
文钊、宋馥李. 张维迎，一个经济学家的“皈依”[EB/OL]. [2022-09-05].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jM5OTExMjYwMA==&mid=2670054347&idx=1&sn=2630b2d61e59b381cc8a3295b3188c46&chksm=bc11113c8b66982a4eb6ba3b296cbf64b4eecc64ddfd532d026974db3d0d92057810a8e1d75b#rd.
Pan Y, Siegel S, Yue Wang T. The Cultural Origin of CEOs’ Attitudes toward Uncertainty: Evidence from Corporate Acquisitions[J]. Review of Financial Studies, 2020, 33(7): 2977–30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