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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演讲 | 前英国铁路养老基金美术投资组合监管人杰里米·埃克斯坦(图文)
日期:2022-12-06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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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亚洲艺术品金融论坛(第七届)

Asia Art & Finance Forum 2022 (The 7th Edition)

暨“元融无界智拥财富·数字焕活传统文化”高峰论坛 

Boundless Wealth in Meta-Universe and Digital Revitalization of Traditional Culture


大家好,英国铁路养老基金是一个统一的国有产业,负责运营英国全国铁路服务。设立养老基金的本意是惠及雇员。英国养老基金当时就是英国最大的养老基金,总资产为10亿英镑,每年的净收入为5000万英镑。从一开始英国铁路养老基金购买艺术品的出发点就是为了投资,而且要放在当时主流的金融和经济环境下去看:1973年石油输出国组织主导的石油危机,给世界领先的经济带来了灾难性的影响,使得许多市场观察者,尤其是英国的市场观察者,开始寻找新的投资策略。在这一背景下,从1974年12月起,基金开始投资于大量的主流艺术品,投资组合呈多样化的态势。截至1981年,基金基本停止其活跃的购买计划之时,总共已经花了约4000万英镑。


图片来源于网络,仅做参考,非提及的原实物照片

在基金的所有收藏中,中国艺术品列为第三,价值略超总藏品价值的10%。虽然以当前的市场价格看,这些数字大得惊人,但在20世纪70年代,这的确已经算是很大规模的投资了。首先基金的首要目标是获得较高的投资回报,但是在当时,得益于其投资专家专业的知识与技巧,基金在收购中国艺术品方面审慎而又明智,因此购买了许多颇具文化和中国历史价值的藏品。一开始基金内部就达成一致,要形成一套中国各个朝代具有代表性的艺术品收藏,以瓷器和早期的青铜器为主,避免购买画作,因为画的来源很难确定,投机性过高。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一个大的方向,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不同类别的中国艺术品在市场上的表现也各不相同,我们这样做,相当于分散了未来投资失败的风险,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第二,我们当时决定形成一个藏品的集合,能在各种类别穿插一场或多场拍卖,也能具备足够高的品质,形成一个完全可追溯的单一所有者图录。同时拍卖出去后能够产生相当影响的情况下,不让市场在特定的某个领域过于饱和。我们只会购买同类型中最优等品且能购得的艺术品,那些极其稀缺,且能给整个收藏添色不少的艺术品,就算有明显损坏,我们也会投资购买。至于那些次等品无论有多么稀缺,都进不了我们的收藏。

图片来源于网络,仅做参考,非提及的原实物照片

尽管大多数艺术品都是通过拍卖会购得,但有一些最精美的早期艺术品,是我们通过私人渠道购买的。基金执行严格的控制措施,会给任何准备购买的艺术品设置价格上限,这样一来,基金就不会受困于竞买大战,不会以超出专业顾问的估价太多的价格购入某件颇具吸引力的作品。因此虽然基金常常会在拍卖会上出价过高,但仍然能在上述指南的规范之下,形成一个种类丰富且分配合理的收藏集合。在购买计划完成之后,我们又对所有的艺术品再次进行了评估,并决定售出某些相对偏门的艺术品,随后又购入了一些更有价值与整体相关度更高的物品。最终,我们总共拥有大约200件精挑细选的艺术品,从一开始基金就规定可以将自有的艺术品租赁给博物馆,数量不限,国内外都可,当地的博物馆当然可以。

图片来源于网络,仅做参考,非提及的原实物照片

就这样,在20世纪80年代,占所有藏品价值30%到40%的艺术品,包括所有类别,不单是中国艺术品,都在特定的时间,租赁给了英国和美国的博物馆。只有那些相对偏门、不太吸引人或是不受欢迎的物件,或者是易碎且要求特殊展览条件的艺术品,没有租赁出去,而是被保存在了安全、环境可控的存储场所。将我们藏品租赁给著名博物馆的另外一个优势就是,我们希望在大众面前的曝光能增加那些艺术品的潜在价值,从而在最终售出的时候获得更高的投资回报。
图片来源于网络,仅做参考,非提及的原实物照片

当我们的藏品最终面世的时候,我们悉心管理的这个计划果然不负重望。我们的藏品在苏富比两次里程碑式的单一所有者拍卖中展出,即1989年5月在香港进行的中国珍品瓷器、珐琅和玉雕,和同年12月在伦敦进行的中国早期陶瓷、高古青铜器、雕塑银器和漆器拍卖会。这两场拍卖投入中,标明了所有物品均来自于英国铁路养老基金的艺术品收藏。从投资角度看,香港的拍卖显示每年的整体投资回报率为15.5%,以英镑为单位,算上持有期的通货膨胀外,每年收益约为7.1%。早期陶瓷的市场表现略微好一些,整体投资回报率为15.8%,算上通货膨胀的话就是7.9%。
图片来源于网络,仅做参考,非提及的原实物照片

有趣的是,价值更高的艺术品整体上比价值较低的艺术品市场表现得更好。比如说伦敦拍卖会上75件艺术品中的其中20件,售出后就要占总收益的90%,说明极具传承价值的艺术品具有一定的溢价。香港拍卖会上售出的佳品,包括明代洪武稀有精美釉里红装饰图,1850万港币,明代永乐青花精美的瓷碗,清代康熙金绘的碗,清代康熙皇家的粉彩碗,清代雍正皇家涛纹盘一对。

有一个明显的例外,伦敦拍卖会上售出的单件艺术品的价格,整体上没有香港的拍卖会上售出的价格高,但是前者总体的投资回报略高于后者,就稀缺性与文化传承价值而言,更重要的艺术品如下:商朝的青铜觯,65万英镑;战国青铜羊首壶,40万英镑;北齐佛教大理石石刻造像碑,85万英镑;唐朝局部鎏金叶状银盘,34.5万英镑;唐三彩陶加彩马,340万英镑;唐三彩大型镇墓兽一对,21万英镑。

如前所述,英国铁路养老基金在搜寻藏品的时候,采取广撒网的策略,从拍卖会上购得的艺术品,也会从交易商和私人藏家那里购得,这样基金就能从各个渠道获得大量精挑细选的艺术品。而从文化角度看,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把艺术品整合成一个连贯且有针对性的藏品集合。
 
基金一开始从事这个大胆创新计划,是因为当时的主流经济状况前所未有,而现在很多的经济状况又再次浮现,持续走高的能源价格,节节攀升的利率,居高不下的通货膨胀等等。除此以外,在过去40年间在投资回报和文化价值这两个看似冲突的目标之间,寻求平衡的经验,也使得基金投资轨迹在如今依然能够为我们所用。
 
谢谢大家。

 

*本文综合整理自杰里米·埃克斯坦先生在第七届亚洲艺术品金融论坛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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