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亚洲艺术品金融论坛（第七届）
Asia Art & Finance Forum 2022 (The 7th Edition)
暨“元融无界智拥财富·数字焕活传统文化”高峰论坛
Boundless Wealth in Meta-Universe and Digital Revitalization of Traditional Culture
以下是中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五矿艺术品信托设计者孟宪石先生的致辞内容：
各位领导、朋友、同仁，大家下午好！
前一段时间做了国内家族信托第一单艺术品传承信托，在业内也引起了不小的影响和轰动，包括在香港也有很多的艺术圈朋友里反响比较强烈，因为确实是业内首单创新型产品，今天也是来给大家做一个分享，金融如何来赋能我们艺术品的保护与传承。
▲ 盖蒂博物馆（图源网络）
关于艺术品信托来讲，起源于国外，比如说保罗.盖蒂，通过遗嘱把绝大部分的资产注入了生前信托，同时这个信托其实全部给了他的博物馆，也是大家非常耳熟能详的盖蒂博物馆，在国际上也是非常知名的，所以在艺术圈内，很多的藏家或者是艺术家都有这样一种想法：不管什么艺品，通过信托去持有，这是一种很好的资产工具，但是在国内实现不了，所以碰到很多的藏家，去绕到海外，搭建一个海外信托去持有国内的艺术品，这实际上这个有点舍近求远，或者说从实际效果来说，有点远水解不了近渴。那么通过我们现在这样一种方式，所谓的艺术品传承信托。
其实艺术品信托，虽然这个是首单，但是艺术品信托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因为金融来覆盖艺术品，其实有很多的形态，包括之前我们在行业内有叫艺术品的消费选择权信托，实际上通过信托计划，底层是一个投资性金融产品，通过消费品选择权来实现。还有之前也有其他的信托公司去搞过，通过集合资金信托计划，大家去投资，去投资艺术品，更多是偏向于投资这样一个参与的角度，这个是很多的委托人涉及到资金的募集。另外还有艺术品投资基金，现在用信托投资计划做的比较少，大多数去发起一个艺术品投资基金去发起，在基金业协会监管下比较困难，基金协会牌照要用其他的牌照，现在像这种基金管理人牌照基协不会批准，所以早期拿到其他类型的牌照是很少的，基本上真正要做到基金业协会备案的正规的基金，在中国这样环境下也不是很容易，最多可能就是有限合伙，但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基金业协会办的基金。还有像在珠海有我们所说的艺术品产权交易所，通过投资权证的方式，也是让更多的投资者参与进来，通过分散投资标的，分散艺术品的方式，使更多人参与到艺术品的投资、保值增值以及后期的退出，包括今天还有很多人谈的NFT，背后逻辑也是一样，把产权打散，使更多的投资者进入到艺术品投资领域。我们为什么叫艺术品资产传承信托？我们更强调的是艺术品传承，有点类似于保罗盖蒂信托。它的名字实际是五矿信托，温润而泽，戴泽艺术传承信托，刚才主持人介绍说我是信托的设计者，其实我们这个信托从最开始的设想到落地，不光是我一个人，其实是一个团队在后面，包括五矿信托的尹总（音译），包括这里面有提到的中立策略艺术品第三方艺术顾问，还有很多业内同行，大家在一起把结构设计出来。
艺术品信托业内很多人在摸索很多年，包括我本人也尝试做了很多年，为什么这层窗户纸一直没有捅破？或者说直到最近才能够去做呢？实际上里面确实含有很多的法律问题是国内的法律环境，包括刚才有嘉宾发言，很多制度上的缺陷，使得它落地起来有一定的障碍。
▲ 戴泽先生1949油画作品（图源雅昌艺术网）
那么现在简单介绍一下信托简单的结构，实际上我们的委托人是戴梦，是戴泽先生长子长孙，因为今年正好是戴泽先生的百年诞辰，时间也特别特殊，他是徐悲鸿的弟子，在艺术史地位上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为什么做这个信托在艺术圈内有一定的影响力。那么我们委托人是把戴老的画做通过交付形式，交付给了五矿信托，成为了艺术品信托，同时戴梦先生和他的亲属做受益人，实际上就是把艺术品装在了信托里，那么这里最核心的一个点是怎么把艺术品装在信托里，同时可以看到后面，因为大多数的信托公司是不具备的专业的运营能力的，所以这里面必须引用一个第三方机构，也就是这里面的中立策略艺术品服务公司，因为关于艺术品，比如说估值展览，未来的处置、策展，甚至是未来的交易，实际上信托公司不具备专业能力，必须有一个第三方专业机构。还有必须引入专业的保险公司，有安胜保险，是艺术品领域，我们当时给每一个艺术品都买了相应的私人及企业的艺术品收藏保险，这个在国内是有这种保险的。另外在保管地上因为要做到所有权及风险隔离，所以要找专业的艺术品保管仓库，不管是我们第三方的仓库还是相对不同的场所，这个对监管也有一定的要求，像嘉德很多有自己的保管仓，国内大大小小艺术品仓库也越来越多，所以这里涉及到的不管是从参与主体和角色来说都是非常多的，我们的委托人也在里面参与了很多的结构设计。实际上第三方服务机构委托人是不是认可很关键，如果不认可的话，是没有办法把所有的权利交给第三方机构来替他做决策的。
那么为什么艺术品信托这么难？这层窗户纸捅破也需要很多的难点，我简单的列了几点，有些可以具体展开讲一下，其实最难的就是前两个问题，一个是艺术品确权和真伪鉴定，我们做信托必须是委托人持有的合法财产才可以设立信托。大多数市场上的艺术品比较难确权，我们这个比较好的，因为它是画家自己的作品，基本上从真伪和确权上，可以做到没有什么争议，但同时也会面临是不是夫妻共同财产等，需要做很多的工夫。还有现在社会上普遍的藏家，很多并不是公开的拍卖渠道取得，最好认定权属的是通过拍卖留痕，又可以追踪路径的，很多在二级市场交易的时候，实际上是没有交易路径的，这个时候如何去确权？这个是比较难的问题。还有真伪鉴定，包括如何去评估，另外还有资产交付，强调一点，我们的艺术品信托是动产去交付就可以，不需要做任何的产权登记，同时不涉及到任何的税，因为不是转让行为，所以放到信托行业里是没有任何的所得税、增值税。包括信托财产的认定，这里主要是现在只放了实物，其实这背后还有著作权，还有衍生权利，包括后期NFT权利，是不是一并放到信托里？暂时这个信托是没有放，后面著作权、衍生权利的，但是2.0版本是可以把这些权利，无形资产的权利放在信托里，包括艺术品保管和运输，策展的话，入库出库，相关的责任划分问题，包括是怎么样承担保险责任，这里都会有详细的规定。还有处置、拍卖，在处置来说必须要经过委托人的同意才能去处置，包括拍卖的资产要进到信托，而不是归到委托人。
这里简单说一下，刚才说过，为什么会困难？因为确权非常难，因为把艺术品放到信托里，最直接的方式是把动产交付给受托人。这个时候对产权要求特别高，有很多的客户私人艺术馆和博物馆，有很多是有拍卖基础，有些没有，我们是不是要把这部分的合伙拒之门外？不是，有另外的方式，搭建有限合伙的方式，其实我们的艺术资产可以放在有限合伙下面，可以把这个理解成客户或者是自己的博物馆，这样的话，通过股权的方式变相把博物馆装在艺术品信托里，同时客户本身作为委托人，GP的话，对艺术品信托控制权更大一点，其实两类都是可以做的，不会因为担心我们可能确权发生问题的话，有些做不了，这个解释一下。
艺术品传承为什么要去做？一个是很多时候藏家、画家可以做到有序传承，继承也好，子女太多也好，很多的时候造成艺术品的分散，第二是很多的子女对父一辈的收藏不理解，很多时候我们见到大量会导致低价变卖、转让的情况，这个往往是老一代人不愿意看到的。所以第三个是通过艺术品信托集中管理，往往能够发挥艺术品更大的价值，完整的收藏或者是更大价值。不管是艺术品个人品牌推广，或者是未来的传承来说都是一个更好的载体，可以进行客观的运营。同时还可以做到风险隔离，就跟委托人固有财产做一个天然的隔离。最后这些藏品也不是一成不变，因为这些艺术品可以在里面进行交易或者是上拍，资金回来之后可以进行再投资，投到新的艺术品，做到比较有序的投资平台是比较好的方式，这更开始接近于美国保罗盖蒂艺术品信托，这个也是我们未来追求的目标，希望尽可能做到跟国际接轨，国内藏家也好，或者是艺术品收藏家能够把工具为我们来服务。
*本文综合整理自孟宪石先生在第七届亚洲艺术品金融论坛上的发言
